瘦楼风月 发表于:第一章 一色四八啦通杀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道教圣地武夷山,列为第十六洞天,山秀之色,有若峨嵋,峰峦之奇,有若黄山,溪曲之幽,则甲全国。 一溪绕回武夷山,长十余里,宽二丈许,曲折九转。缘随峰而移,每一曲都有景致不同的峰峦山水,巧稚壮丽,兼而有之。 午末时分,在武夷山脚一座稍显颓败的福德祠内,却传来“哗啦啦”的骰子滚动声音及吆喊声! 是谁在发气十足的武夷山聚赌呢? 骰声在瓷碗内“哗啦啦”响着,“三粒五,扁精肚,扁精! 扁精! 哈哈哈! 果然是扁精,劳福,通赔!” “x你娘! 黑嘴仔,你这张乌鸦嘴最好给我闭紧一点,否则,我非拿你老母的三角裤塞死你不可!” 一名年约十六、七岁,满脸青春痘,身着补钉布衣的胖嘟嘟的年轻人,边赔着铜板边大声骂着! “X你娘! 劳福,是你自己行‘鸡屎运’怨得了谁? 咱们赌咱们的,你怎么可以扯到阮老母的身上!” “X你娘,你想怎样?” 那名绰号“黑嘴仔”的瘦削中年人一见身材肥胖的劳福瞪起圆眼,一付吃人模样! 立即不敢吭声啦! 只听一阵破锣“鸭公”声道:“劳福! 别动气,镇静点,气越浮,财越散,你方才‘扁精’,该由你做庄!” 劳福瞪了那人—眼,骂道:“X你娘! 梅丘,该不该由我做庄,我自己不知道呀? 你少‘鸡婆’! 镇定? 镇个‘鸟’定。” 陡听一阵轰雷般声,道:“妈的,劳福,你凶个‘鸟’,你还做不做庄! 不做的话,咱们可要屁股—拍,走路啦!” “走路? 那怎么行? 我今天输惨啦,岂可散伙!”只听他吼道:“下! 下! 快点下吧!” “对! 对! 劳福今天‘烂庄’,机会难得!” 五、六个人将一叠叠的铜板下在自己的跟前。 那“乌嘴仔”嘴上虽然不再吭声,手下可不闭着,只见他的面前已经堆了三十个铜板哩! 劳福不由一窒! 那轰雷般的声音,喝道:“劳福,你吃得下吗?” “这……” “吃不下,就无啥米赌头,咱们……” “且慢!” 只见劳福朝身旁一名年约十五、六岁身材的瘦削,楞头楞脑的布衣补钉少年,道:“喂! 涂勾,把身上的铜板借一下! 下午就还你!” “这……” “X你娘! 别用那种卫生眼光瞪我,我又不是不会还你,何况我说不定这一把就‘通杀’了哩! 来吧!” 只见他手一扯涂勾胸襟,左手一探,一捞,往眼前一瞧:“X你娘,只有十个铜板,还塞在裤头,神经兮兮的!” 那轰雷般的声音又道:“阿婆放尿——大叉(差)哩! 干脆……” “雷大,慢着,我去找沈贤看看!” 说完,跑出庙外! 庙内传来一阵不屑的议论:“妈的! 无钱还敢赌!” 劳福一跑出庙外,圆目四下一扫,神色一喜,立即朝那棵大榕树下跑去:“沈贤! 沈贤! 救救命!” 劳福苦丧着脸,道:“老大! 我……我……” “哇操! 你又‘蹩’(输)啦?” “是! 是呀!” “哇操! 输啦就算啦! 回去吧!” “老大,我……咽不下这口气,‘黑嘴仔’说我是扁精肚,我偏不信邪,我……我要赢给他看!” 沈贤斜聣他那嘟嘟的小腹,道:“哇操! 黑嘴仔简直是在胡说八道,你这个肚子怎么可能会装‘扁精’呢? 我看啊……” 劳福盼望的问道:“怎么样?” “哇操! 满腹大便!” “老大,别糗我啦! 拜托帮个忙吧!” “哇操! 脸皮有够厚,拿去吧!” “扑”一声,劳福头上已经多了一个钱袋,劳福迅速的取下钱袋,哈腰道:“老大,多谢! 功德无量!” 说完一溜烟的跑进庙内。 “来! 来! 下! 下……” 沈贤摇了摇头,自语道:“哇操! 你这个小赌鬼,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一听到赌马上起‘鸡母皮’(害怕)的!” 只见他头一偏,目光又传注于一本又旧又烂的小册子了。 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听一阵脚步声走了过来,沈贤略一倾听知是涂勾走了过来,立即笑道:“土狗,你怎么出来啦?” 涂勾愁眉苦脸的道:“老大,劳福今儿个不知道是被什么冲煞到,不是‘扁精’,就是‘四嫂’,我那十个铜板飞走啦!” 沈贤拉他坐在自己的身边,笑道:“哇操! 为了十个铜板就愁眉苦脸的,我那五两银子怎么办? 难道要去跳河?” “可是,那是我省吃俭用一个月才存下来的哩! 阮阿母若是知道我把钱又借给劳福,我一定又要挨打了?” “哇操! 你还怕打呀! 那些木板或藤条抽在你的身上还不是好像蚊子叮牛角一般,是不是?” “老大! 若不是你在五年前教我那招‘抓老鼠’,以我这付‘排骨酥’这些年来,早就被我阮阿爸及阿母打断光了!” “哇操! 你体内那只‘老鼠’是不是更听你的话了?” “嗯! 自从年初你在九曲洞内把我狠狠的‘揍’了一顿(打通经脉),那只老鼠便乖乖的听我指挥了!” “哇操! 是不是你叫它往东,它就不敢往西!” “是呀! 对了,老大! 我现在发明了一种手捏豆浆的绝招,又快又香又醇,还可以一边捏一边睡觉哩!” “哇操! 想不到一向楞头楞脑的‘土狗’也会发明‘手捏豆浆’的绝招,来! 快说来听一听?” 涂勾露出那付贝齿,笑道:“老大,上月底我边走边想劳福欠我的钱的事,一不小心,摔向前去,幸好抓到麻袋才没摔伤。可是麻袋内的黄豆被我这—抓,竟然一直滴着汁,我一面接汁,一面用手指捏着看,就捏出汁了!” “哇操! 天才,你老爷及老母知道这种事啦?” “不! 我不敢,也不想让他们知道,否则,他们若叫我还是推石磨,那我就不能边工作边睡觉啦!” 沈贤心中甚喜,想不到自己的心血没有白费,涂勾已经将‘慧元神功’练得出神入化了,当下暗暗作了决定! “哇操! 土狗,吃过饭后,你来这里,我教你另外一种功夫!” “真的啊! 我一定来!”沈贤立即联想到嗜赌如命的劳福不知道已经将“慧元神功”练到何种程度了,立即说道:“哇操! 怎么听不到‘老虎’的声音啦?” “老大! 那头病老虎,衰尾老虎一定又是输啦! 我最了解他啦,他如果赢了,一定是大吼大叫的!” “哇操! 咱们去瞧瞧!” 只听一阵尖锐的声音喝道:“三尾虫,咬死人,三! 三! 三! 一!哈哈! 胖子!失礼,我五点,你四点,吃啦!” 劳福挥抽擦去额上汗水,重又在面前摆下子五个钢板。 只听雷大郎声道:“妈的!劳福,你方才每次至少押了十个铜板,现在轮到我做庄,怎么只押五个铜板,太不给面子了吧?” 劳福胀红着脸,啜嚅道:“我……” 原来他方才掀袋一瞧,只剩下十来个铜板,因此,不得不保守—点。 雷大哼道:“你怎么啦?” 那尖锐的声音又道:“雷大,你也不瞧瞧那个钱袋已经快要‘扁掉”了,说不定剩下不到几个铜板哩?” 黑嘴仔及梅丘大声的笑着,笑声中充满着不屑。 劳福心一横,手往袋内一押,正欲将那些铜板全部换出来押之际,却听一阵笑声道:“雷大,我是不是可以插一脚?” “喔! 原来是‘神仙老大’呀,欢迎! 欢迎!” 劳福立起身子红着脸退出一旁,默默不语。 沈贤将袋中剩下的那些铜板全部倒在面前,笑道:“哇操! 劳福,你知道‘置于死地而后生’的道理吧!” 劳福苦涩的道:“背水一战!” 沈贤颔颔首,笑道:“哇操! 雷大,开始吧!” 只见雷大那粗厚的右掌自碗中抓起那四粒骰子,手一旋,腰一扭,弯下身,将骰子掷于碗中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“哗啦啦”声响静止后,碗中骰子分别为一、三、五、四,不算数!” 雷大重又抓起骰子,一旋、一扭,弯下身,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“哗啦啦”声音静止后,碗中现出二、二、三、四,黑嘴仔立即喝道:“七点哩! 该我啦!” 只见他双掌凑近口中连哈三下之后,抓起骰子一旋,扭腰朝碗中一掷,大声喝道:“四八啦!” “哗啦啦”声后,出现三、三、一、二。劳福喝道:“三粒三,扁精山,哈哈哈,黑嘴仔住在扁精山。” 黑仔嘴眼睁睁的瞧着那二十个铜板被雷大取走,喝道:“妈的! 劳福我住在扁精山,你掉进扁精海!” 劳福止住笑,脸一沉就欲发作。 沈贤抬手拦住他道:“哇操! 劳福! 保持风度!” 黑嘴仔吐吐舌,朝劳福做了一个鬼脸。 劳福圆目一瞪,黑嘴仔立即偏过头去。 梅丘抓起骰子,双目一闭,那张嘴唇喃喃自语,一旋一掷喝道:“四八啦!” “哗啦啦”声后,出现了一、二、五、六! 不算数! 梅丘抓起骰子,重又祈祷一番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奇迹果然出现,二、二、五、六,“十一哥”哈哈! 雷大赔了梅丘十五个铜板之后,喝道:“猪哥! 该你啦!” 猪哥最干脆啦,抓起骰子,往碗中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碗中果然出现三、三、二、五。 “哈哈,七仙女,雷大咱们没事!” 接下来轮到沈贤了,只见他抓起骰子,笑道:“哇操! 这一把是我的‘处女作’哩! 劳福,要几点?” “老大,他是七点,你只要八点就赢啦!” 沈贤颔首,手—旋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骰子哗啦啦直转,停下之后,只见劳福吼道:“六!六!六!四八啦!老大,你真行!” 众人不由瞿然—惊。 雷大赔过十三个铜板之后,喝道:“赵猴,该你啦!” 只见一名瘦弱少年双手连搓三下,凑近口中一吹,抓起骰子,在掌中摇了三下,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四、四、一、二,雷大笑道:“扁精! 白费劲! 真是赵猴!”收了那十个铜板之后,雷大笑道:“黑嘴仔,该你作庄啦!” 黑嘴仔却立即起身双目—开,双手合什置于胸前,朝那尊泥塑土地公喃喃自语着,看样子是在求土地公助他“四八啦”! 劳福却在一旁配音道:“土地公伯仔,我是……扁精王,黑嘴仔求你保佑我黑嘴仔,把把扁精,哈哈哈!” 黑嘴仔霍地转过身子,目光似火的瞪着劳福。 劳福一吐舌,还给他一个鬼脸。 雷大喝道:“黑嘴仔,开始啦!” 黑嘴仔喝道:“下! 下!” 沈贤将那二十六个铜板,全押了下去,含笑不语。 黑嘴仔瞄了他一眼,“哈”过手之后,抓起骰子一掷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四、四、一、二! 劳福哈哈大笑道:“扁精王! 哈哈!” 黑嘴仔面如死灰,颤抖着手赔了一百多个铜板以后,狠狠的瞪了劳福一眼之后,喝道:“下! 下!” 沈贤将那些铜板聚成三叠,放在面前,蹲着身子,肘顶膝盖,手支下巴,双眼盯着腕中的骰子。 黑嘴仔耽心劳福再度捣蛋,这次可不敢向土地公求财了,只见他“哈”了一下双掌,抓起骰子,手一旋,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哗啦啦! 三、三、四、五! 黑嘴仔松了一口气,道:“狗(九)咬人! 梅丘,该你啦!” 梅丘抓起骰子,喃喃地道:“狗咬人,咬个‘卵强’!” 只见他换了一下脚,手—旋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哗啦啦! 一、一、二、六! 梅丘右手一挥叹道:“妈的!八珍!” 黑嘴仔边拿起那十五个铜板边笑道:“咬‘卵蛋’? 梅丘,你还不快点摸摸看你那一对‘卵蛋’还在不在?” 雷大呵呵在笑着! 劳福看不惯黑嘴仔那付得意的嘴脸,原本要“糗”他几句,但是一想到“九点”,他就没有心情了! 九点,挺大的哩,老大的手气不知道怎么样? 猪哥摇了一把“扁精”,只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铜板飞走了! 沈贤蹲着身子,抓起骰子,偏头问道:“哇操! 老虎,要几点?” 劳福想都没想的道:“四八啦!” “哇操! 通过!” 只见他五指一张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劳福睁目一瞧,叫道:“六、六、六、六,四八啦!” 黑嘴仔双足一软,坐在地上,有气无力的数着铜板。 劳福喝道:“X你娘! 黑嘴仔,你方才的威风那里去啦? 你还不赶快摸一摸你的那对‘卵蛋’,还在不在?” 黑嘴仔将五十二个铜板,放于沈贤的面前,道:“妈的! ‘衰尾老虎’,你吼啥米? 是‘神仙’赢,又不是你赢!” “X你娘! 你……” “我怎么样,方才不是被我连宰三把,赵猴,该你啦!” 沈贤立起身子道:“哇操! 老虎,别火啦! 什么都是假的,只有铜板才是真的,留着十个铜板,其余的先收下啦!” 劳福将铜板塞入袋内后,立起身子道:“老大,怎么不继续‘熬’下去!” “哇操,我若再将那一百零四仙铜板‘熬’下去,赵猴受得了吗?” 劳福一瞧,赵猴面前的铜板又被黑嘴仔收走了,脸色难看极了,立即想起自己的困境,便不再吭声了! 黑嘴仔收走了雷大面前的铜板,喝道:“梅丘,该你做庄啦!” 梅丘把瓷碗捧在手中,换了一个方向,喝道:“天旺! 地旺! 该我旺! 旺! 旺! 旺! 哈! 来! 下吧!” 沈贤蹲下身子笑道:“哇操! 汪汪叫了老半天,我还以为‘土狗’你在叫哩,花样真不少哩,真的有效吗?” 劳福笑道:“天晓得!” 只见梅丘抓起骰子一旋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“哈哈哈! 扁精!”众人哈哈大笑着。 梅丘哭丧着脸赔过银子之后,又将瓷碗换了一个方向,喝道:“天旺! 地旺! 我最旺! 旺! 旺! 旺! 下!。” 沈贤收起十个铜板,笑道:“哇操! 看样子梅丘真的要旺了哩!” 黑嘴仔不信的笑道:“妈的! 旺? 如果旺,方才怎么会摇扁精?” 说完,押了五十个铜板。 其他人亦押了二三十个铜板。 雷大更是押了一百个铜板。 梅丘傻眼啦,自己的身上虽然还有一个小元宝,就是再“扁精”也赔得起,可是输了会心疼的哩! 劳福弯下股,低声道:“老大,咱们和梅丘搭庄(合夥),好不好?” 沈贤心知他又想起方才被糗之事,立即笑道:“哇操! 梅丘,别怕,我和你‘搭庄’,各位有没有意见?” 雷大喝道:“行! 不过,由梅丘摇!” “哇操! 行! 梅丘摇吧!” 梅丘伸出右掌,道:“神仙,为咱们首次合作,握个手吧!” 沈贤拿起地上的十个铜板,站起身子,走到梅丘身边,和他热烈的接过手后,笑道:“四八啦!” 梅丘好似打了一剂强心针,蹲下身子之后,喝道:“还有人下吗?” 雷大又丢了一百个铜板下去,喝道:“扁精就是扁精,回天乏术!” 黑嘴仔也加了一百个铜板,喝道:“‘衰’就是‘衰’,走到北京也是‘衰’,猪哥、赵猴,把握机会!” 赵猴及猪哥兴奋的又各押了五十个铜板。 沈贤负手站在梅丘背后,笑道:“哇操! 梅丘,大伙儿挺棒场的,好好摇一个‘四八啦’,咱们就‘爽’啦!” 梅丘吸了—口气,抓起骰子,—旋,—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劳福禁不住双拳紧捏,圆目猛瞪着碗内滚动的骰子。 雷大等人也全神贯注于碗内。 沈贤却张嘴徐徐的朝碗内的骰子吹着! “啊! 六、六、六、六,四八啦! 通杀!” 劳福抱着涂勾又叫又跳,欣喜若狂! 梅丘笑咧了嘴,颤抖着双手,大把大把的将铜板抱回身前,笑道:“神仙,谢谢你啊!” “哇操! 是你自己摇的,我才应该谢谢你哩!” 雷大喝道:“梅丘,再来!” 说完,又押了二百个铜板。 沈贤笑道:“梅丘,咱们再通杀一遍,好不好?” “好! 来! 要下的快下!” 梅丘这下子来劲啦! 中气十足,神彩飞扬,杀机腾腾。 黑嘴仔不服输,亦押了二百个铜板。 赵猴苦笑道:“我退出!” 雷大喝道:“赵猴,你替我玩!”说完丢过来两张银票。 赵猴捡起银票,一瞧叫道:“壹百两银子,这……” 雷大喝道:“赵猴,咱们也并肩作战,赢了,就对分,输了,算我的,咦! 猪哥,你怎么只下五十个铜板?” 雷大又掷过去两张银票,道:“猪哥,这二百两银子,你收下,和赵猴一样,你放心的赌吧!” 黑嘴仔钦佩的道:“雷老大,你实在没话讲,有够力!” 沈贤故意道:“哇操! 赌博讲究的是气势,梅丘,他们的气势挺盛的哩! 依我看咱们把这些铜板退还人家吧!” 梅丘胀红着脸,那对老鼠目咕禄禄打转,似乎慎重的考虑哩! 雷大却喝道:“妈的! 神仙,你别耍阴!” 沈贤淡淡一笑,劳福却吼道:“X你娘,别人怕你,我可没把你放在眼中,你若再批评我们老大,哼!” 雷大立起身子,吼道:“妈的!‘衰尾老虎’,你哼什么哼?” “X你娘,我哼……” 沈贤双手往二人当中一拦,笑道:“哇操! 现在是在玩‘四八啦’,不是‘枪八啦’(决斗),来! 大家下注,好好拼几把!” 雷大悻悻的蹲回原处,掏出一张银票,道:“妈的! 再加一百两银子!” 梅丘陡的吼道:“妈的! 你们要下多少,尽量下,咱们三把胜负!” 雷大立起身子吼道:“妈的! 统统下!” 梅丘吼道:“妈的! 下吧! 谁怕谁?” 说完,自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。 沈贤凝立不动! 其他诸人不由一震! 想不到年约十六岁,一向不怎么起眼的梅丘居然会有这么一大叠银票,看样子有四、五千两哩! 雷大凶眼—瞪,亦自身上掏出—叠银票,同时指着猪哥诸人面前的银票,喝道:“通通算在内!” 沈贤沉重的道:“二位,别冲动!” 雷大吼道:“妈的,你少管!” 劳福吼道:“X你娘! 雷大,你少哭爸! 我们老大是为你好,才好意相劝,你别不知好歹!” 雷大踏前—步,卷袖就欲动手! 劳福亦向前逼了过去。 沈贤朗声道:“哇操! 要打到外面去打,我们还要赌哩!” 雷大一想有理,阴森森的道:“衰尾老虎,你若有种,你就别走,等一下我再和你算帐!” 劳福不在乎的道:“X你娘! 谁怕谁?” “哼!” 雷大悻悻的蹲下身后,梅丘沉声道:“雷大,你先来!” 雷大喝道:“照规矩来,方才是你‘四八啦’,该你先!” 梅丘抓起骰子,沉声道:“反正每人各掷—把,吃不了亏!”只见他慎重的手—旋,—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三、三、—、四,五点? 黑嘴仔笑道:“妈的! 陈三五娘,雷老哥,宰他!” 雷大抓起骰子,狞笑—声:“妈的! 我就不信你会—直‘天天过年’(高兴)?”说完,手—旋,—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劳福却吼道:“五四,我带你去看戏,天灵灵,地灵灵,四点!” 可真邪门,哗啦啦声后,居然巧合的摇出了二、二、一、三,四点。 梅丘沉声道:“雷大,你已输了—把,换你先掷吧!” 黑嘴仔立即道:“雷老哥,换付新的骰子吧,说不定手气会变得顺—点!”说完,只见他悄悄的朝雷大眨了一眼! 雷大会意的道:“行,梅丘,你有没有意见?” 梅丘正欲表示没有异议之际,劳福却喝道:“梅丘,黑嘴仔的鬼点子最多啦! 我看你还是小心些!” 黑嘴仔大方的将一个盒子递向劳福,不屑的道:“请老虎仔细的睁开虎眼,用虎爪挑四粒骰子吧!” 劳福仔细的东挑挑,西捡捡,选出了四粒骰子,颔首道:“行啦!” 黑嘴仔早巳趁机悄声将如何使用这种“特制骰子”之窍门告诉了雷大,只见雷大抓起骰子,在掌心中直摇幌着。 陡闻他喝道:“四八啦!” 果然闻出了:“四、四、四、四”一色! 黑嘴仔立即高声吼叫着:“妈的,真的转运啦!” 雷大得意洋洋的凝视着梅丘,道:“梅少爷,看你的啦!” 梅丘忍住心中的紧张,抓起骰子,一扭,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一、三、五、六,不算数! 他又抓起骰子,在手中摇晃着。 劳福和涂勾双目紧瞪,有够紧张! 沈贤却面色平静的倾听那骰声:“哇操! 居然敢赌假呀! 嗯! 将计就计,姓雷的,别怪‘神仙’做得太绝啦!” 陡闻劳福尽力和梅丘同吼道:“四八啦!” 可惜,天不从人愿,摇出了“三、三、三、四”七啦! 劳福和梅丘好似泄了气一般默默无言。 黑嘴仔得意的道:“梅丘,一比一,平手,该你先啦!” 梅丘紧闭着嘴,默默的抓起骰子,劳福喝道:“梅丘,‘卡有’气魄一点,就是输了也是‘笑笑’! 对不对?” 梅丘上身一挺,抬目瞧着劳福,笑道:“老虎,我交你这个朋友啦!” 劳福笑道:“行! 先赢了这一把再说! 一、二、三、四,八啦!” 沈贤偷偷的聚气吹向骰子,心中暗忖,道:“哇操! 怪不得雷大能够摇出‘一色牌’,嗯,等一下还要拦雷大哩!” 只听劳福喊道:“X你娘! ‘四八啦’! 老大,‘四八’哩,土狗,你瞧‘四八’哩!” 黑嘴仔瞧着碗中的四个六,不屑的道:“妈的! 瞎猫碰到死耗子,骚包个鸟,雷老哥,掷个‘四八’给他瞧瞧!” 雷大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,—旋,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 沈贤暗暗吹了—口气,含笑不语! 劳福哈哈大笑道:“扁精! 哈哈! 扁精!” 雷大沉着脸,瞪着凶眼,不言不语。 梅丘将雷大面前的银票及铜板全部收进了大碗中,不屑的问道:“你们还要不要再玩!” 雷大默然无语! 黑嘴仔—见雷大那付脸色,心中—直发毛,在暗骂自己“鸡婆”之余,想着应该如何善后? 此时一听梅丘“挑战”,黑嘴仔灵感立生,只听他吼道:“我!”只见他把身上所有的铜板及上衣剥了下来。 “我这件外衣是过年才买的,至少值三钱银子!” 劳福喝道:“X你娘,黑嘴仔凭你的身份,穿得起三钱银子的上衣呀?‘猪头皮炸无油’(吹牛)呸!” 梅丘喝道:“何况,你自过年穿到现在,打样子快要烂了,能够值多少吧?” 黑嘴仔急道:“我又不是天天穿这—套,你瞧还挺新的哩!” 劳福凑近—闻,急忙退开身子,佯作呕吐的道:“X你娘! 又酸又臭,梅丘,你赢这套衣服有何用?” 梅丘笑道:“没关系啦! 我就捐给‘隆发堂’的师兄弟们去穿,反正他们一天到晚都是笑嘻嘻的!” “哈哈! 你是说那群疯子呀! 有理!” 黑嘴仔低着头任他们二人批评、羞辱,他心中只是想:“只要雷大肯放过我,你们两个尽量骂吧! 以后再算帐!” 只见他摆出低姿态,嗫嚅道:“那总该有一钱银子吧!” 梅丘笑道:“好! 就算—钱银子吧! 你先掷!” 黑嘴仔佯作欣喜的道:“谢啦!” 沈贤一直冷眼旁观,一见他那诡谲的神情,心知黑嘴仔必定另有奸谋,不由的暗暗留上了心。 目光一触及雷大那懊、狠、毒复杂神情,心中不由—动:“哇操! 看样子会赌成仇哩,得想个法子化解一下!” 此时,“哗啦啦”骰声已经响起,沈贤来不及想到其他,直觉的聚气,暗中朝那滚动的骰子吹了一下。 陡听梅丘一声惊呼:“咦? 那是什么?” 黑嘴仔暗拿手法,正在胸有成竹的等待“四八啦”出现之际,陡听梅丘惊呼,心儿一颤,目光瞧见三粒小黑点,不由大骇! 他正欲上前捡起那三粒铅丸之际,却已慢了—步。 只见梅丘拿着那三粒铅丸,喝道:“铅丸! 黑嘴仔,这骰子是你的吧?” 说完,缓缓的站起了身子,盯着黑嘴仔。 黑嘴仔迅速立起身子,缓缓后退着。 劳福吼道:“X你娘,怪不得雷大方才能够掷出‘一色牌’哩,原来是你在骰子内灌了‘铅丸’!” 雷大一见事情败露,心—狠,立起身子,喝道:“妈的! ‘衰尾老虎’,咱们到外头去把方才的帐算一算?” 劳福一哼,正欲迈去之际,梅丘却一把拉住他,对雷大喝道:“姓雷的,你别声东击西,这三粒铅丸,你要交代一下!” 雷大喝道:“妈的,关我‘鸟’事,那是黑嘴仔在暗中搞的鬼,俺也正要找他算帐哩!” 黑嘴仔慌忙道:“雷老哥! 我……” 雷大狞声道:“黑嘴仔,你干的好事,我那三千多两银子,你要如何交代?” 黑嘴仔面如死灰,跪在地上,边叩头边道:“雷老哥,求求你放了我这遭?” “妈的! 放了你? 说得比唱得好听,我那些银子是那些‘娼寮’的规费哩,你叫我如何回去向老头子交代呢?” 黑嘴仔泪涕横流,求道:“雷老哥,我……我……” 雷大喝道:“妈的! 跟我说没有用,你自己去向我老头子解释吧! 走!”说完,自顾自的走出庙外。 黑嘴仔擦去涕泪,垂着头默默的跟了出去。 猪哥及赵猴立起身子,尴尬的正欲离去,沈贤突然叫道:“猪哥,赵猴把张银票拿去吧!” 说完,自碗内取出两张银票,递向了二人。 赵猴忙道:“神仙,输赢各凭运气,我不能收!” 猪哥亦道:“神仙,何况我只输了三两多银子,怎么可以收下一百两银子呢?” 沈贤正色道:“哇操! 常赌必输,何况对方又诈赌,戒了吧! 利用这笔银子去做点小生意,赚点积蓄之后,快点娶某吧!” 二人感激的道:“神仙,大恩不言谢,这笔银子日后必会奉还!” 梅丘接道:“赵猴、猪哥,你们若想做小生意,我可以在马场外面给你们二人弄个摊位,干脆合伙搞吧!” 沈贤甚感兴趣的道:“哇操! 马场? 是哪个马场?” 梅丘笑道:“家父去年底在大王峰升真洞附近开辟了—大片马场! 自五月份起每月举办两次赛马,挺热闹的哩!” 沈贤恍然大悟道:“哇操! 难怪这些日子以来,上山下山的人越来越多了,原来是在举办赛马啊!” 梅丘笑道:“你们—直蜗在此处,不知道每次都有几万人在看赛马,还有人在赛马过后,当场‘葛屁’(死)哩!” 劳福诧道:“有这种事情呀! X他娘的,又不是没有看到马,而且还把命送到山上,真是有够无聊!” 梅丘神秘的笑道:“老虎,你有所不知,他们哪里是在看赛马,他们是在看十匹马之中,到底是那三匹马跑在前头?” “咦? 哪三匹马跑在前头,又与他们何关?” “老虎,你有没有听过‘大家乐’,这三个字?” “大家乐? 是什么意思?” 别说劳福没有听过,涂勾及沈贤亦只有傻眼的份儿。 梅丘低声道:“难怪你们没听过,一来我们此地玩‘大家乐’的人比较少,二来官方关节还没有打通! 不过从下一期起,情况便完全改观了,据家父估计,不出三个月,我们这里的人,不分男女老幼,十之八九会变成‘大家乐’迷!” 劳福打岔问道:“喂! 梅丘,稍等一下,你说了老半天,我仍然不懂‘大家乐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?” 梅丘笑道:“别急,我这就要说了,每月十日及二十五日,在大王峰举行赛马,一共有十四匹参加,自‘升真洞口’起跑,至‘崔严’折回……” 劳福叫道:“哇! 挺远的哩!” 梅丘点点头,道:“不错! 每次跑完终点之后,皆已人疲马惫了,有的骑士甚至还摔得鼻青脸肿哩!” 沈贤笑道:“哇操! 如果是我,干脆找个小山洞休息一下,养足了体力,掉转马头往回跑,一定可以稳拿冠军的!” 梅丘摇摇头道:“神仙,家父早就预防有人耍这一招,所以在‘崔严’摆了十面小旗,如果没拿到那面小旗,冠军无效!” “哇操! 这也有漏洞,如果想投机取巧的人,一样可以请人一下子拿两面小旗,他在中途休息够了,取过小旗,还不是照样拿冠军……” “神仙,你的‘点子’果然不少,不过,在‘崔严’有公证人及其他签赌‘大家乐’的人在场监督,这招行不通!” “哇操! 看样子,挺公平的哩!” 梅丘四下瞧了一下之后,压低声音,道:“妈的! 最不公平啦!” 沈贤五人不由一怔,纷纷瞧着梅丘。 梅丘低声道:“你们会不会奇怪我怎么突然会有五千两的银票,告诉你们,那是‘大家乐’的奖金哩!” 劳福好奇的叫道:“喂! 你到底押了多少呀?” 梅丘淡淡的笑道:“十两!” 劳福叫道:“什么? 你押……” 梅丘“嘘”了一声,道:“小声一点! 这一期赛马前三名分别五号马,零号马以及七号以,我签‘五零七’号,中了五百倍大奖哩!” 劳福咋舌道:“哇! 五百倍呀! 吓死人啦! 那庄家不是要垮掉了吗?” 梅丘笑道:“放心! 垮不了的! 这一期‘大乐家’只有我一个人中了‘特大奖’,中了二十倍‘零七’的也不少,中了‘七’号还本的人也不少!” 沈贤会意的道:“哇操! 你那老爸‘做庄’挺公道的哩! 只要签一个号码,就有中五百倍、二十倍以及还本的机会。” “不错! 不过,这一期我老爸却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哩!” 沈贤五人不由“喔”了一声! 梅丘低声道:“没什么稀奇的! ‘大家乐迷’签约的号码,我老爸完全知道,只要避‘热’趋‘冷’,吩咐骑士如何跑,不就财源滚滚了吗?” 沈贤会意的道:“哇操! 高招! 不过,那些‘大家乐迷’依据什么签赌呢?” 梅丘笑道:“多啦! 有的人在夜间做了梦,突来灵感,有些人则分析每匹马每个骑士的近况,有些人则盲从附和……” 沈贤摇摇头道:“哇操! 虚无飘渺之事,太难啦!” 梅丘笑道:“不错! 有些人连连‘扛龟’之后,便不敢再签赌了,因此,我那老爷想要搞个‘神明牌’来鼓励‘大家乐迷’续签!” 劳福奇道:“什么叫做‘扛龟’及‘神明牌’?” 梅丘笑道:“没有中奖,就是‘扛龟’,就好像咱们小时候做错事,被打屁股,至于‘神明牌’那样才有意思哩!” “在咱们国人的心目中,神明是万能的,自然知道每期‘大家乐’的中奖号码,因此,我老爸,想到这招‘促赌术’!” 沈贤叹道:“哇操! 梅丘,你老爸比你聪明多了!” “才不是哩! 还不是有人……” 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倏然住口不语! 劳福问道:“梅丘,你怎么不说啦!” 梅丘苦笑道:“各位,事情重大,我不能说! 对不起!” 沈贤笑道:“哇操! 老虎,不要勉强人家,对了! 梅丘,你老爸有没有决定如何促销‘神明牌’呢?” “这……还没有决定哩! 放心! —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!” 劳福突道:“老大,咱们也签签‘大家乐’吧!” 沈贤瞪了他一眼,道:“哇操! 老虎你少做发财梦吧!” “老大,梅丘知道中奖号码呀?” “哇操! 不要因为咱们想发财而耽误了梅老伯的大事!” 梅丘红着脸道:“神仙、老虎,真失礼,不过,我会另外设法的,今天这一场小赌,使我真正认识了你们‘神仙、老虎、狗’!” 劳福笑道:“我们三个虽然穷,但是讲义气,平日虽然打打闹闹的,但是感情越来越深厚哩!” 梅丘取回自己那叠银票,道:“老虎,我要和猪哥、赵猴研究在马场设摊的事,我先告退啦!” 沈贤急道:“哇操! 梅丘,这些银票……” 梅丘笑道:“算啦! 今天能够痛宰雷大那是最爽的事,妈的! 如果不揭穿他们的诈赌,今后不知道还要输多少哩!” 沈贤颔首道:“哇操! 你说的固然有理,可是我们方才言明是合伙的,既然赚了银子,就应该均分才对啊!” 梅丘目光朝福德祠内一扫,心中立即有了打算:“神仙,反正是雷大他们的银子,咱们就拼一下!” 劳福问道:“梅丘,如何拼?” “神仙,咱们把这一大片地全部买下来,我们把这座福德祠整饰漂亮一点,以纪念咱们今日之建交!” 沈贤喜道:“哇操! 此举很有意义,我很赞成,这片地是阿土伯的,等一下我去和他商量一下,至于价格方面………” 梅丘拍拍自己的胸部,笑道:“神仙,由你全权做主! 银子方面,你尽管放心,我一定会配合的!” “哇操! 这片地本身值不了多少银子,地上这些票已经足够了,最怕的是阿土伯舍不得卖!” 梅丘道:“可是,咱们可以出高价购买呀!” “哇操! 阿土伯这个老古板的‘扛头’脾气,是‘顶港有名声,下港最出名’的,他若是不卖,谁也奈何不了他的!” 梅丘颔首道:“不错! 据我老爸说过,阿土伯当初拒绝大家的乐捐,自己一人省吃俭用,前后花了三年才把这个福德祠盖好!” “哇操! 怪不得香火一直旺不起来,寺庙是靠众人扶持的,他一个人搞,怎么能够搞起来呢?” 梅丘道:“神仙,你们先去谈看看,咱们明日再来此研究,好不好?” 沈贤三人颔首。 梅丘及猪哥、赵猴三人离去之后,劳福及涂勾仔细的清点瓷碗内的银票及铜板! 沈贤却思潮起伏不定! “哇操! 今日得罪了雷大,老虎及土狗可能会遭到雷大的报复,看样子必须提前教他们‘一阵风’身法了!” “哇操! 那个又瘦又干的阿土伯虽然一向对我‘不歹’,但是他孤家寡人的,一向不缺钱用,叫他卖地,可能吗?” “哇操! 有够伤脑筋! ‘无歹无志(没来由的)惹上这些事,看样子今后的日子可无法那么逍遥了!” 陡听劳福道:“老大! 一共三千二百两银子及五百六十七个钢板,妈的! 长这么大,还没有摸过这么多钱哩!” 沈贤笑道:“哇操! 你是‘钱哥’? 还是‘钱嫂’,这些是要买地修庙用的,你可别乱打主意!” 劳福将碗递向沈贤的手中,气呼呼的道:“X你娘! 哎唷!” 沈贤瞪他一眼,道:“哇操! 你敢对我说这种粗话!” 劳福捂着右颊,道:“老大,我不是有意的! 我是气你看不起我,才不小心溜出了那句话!” “哇操! 你气我看不起你! 我警告你,你可以去X皇帝的娘,也不可以对我说那种不敬的话!” 劳福心知老大的心情又“歹”啦! 他那敢再吭气! 涂勾却楞头楞脑的道:“老大! 你不对!” “哇操! 你这只‘土狗’有何高见?” 个性楞直的涂勾对于沈贤那愤怒的神色毫不理会的,仍然叫道:“老大,你可以说‘哇操’,老虎为什么不能说‘X你娘’?” “土狗,你……” 沈贤气得牙—咬,双目似欲喷火,扬起了右掌就要掴了过去,劳福吓得迅速的闭上了双眼。 涂勾却毫不躲闪的瞪着他。 沈贤的目光—触及他的眼光,心儿一颤,倏然顿住! 只见他放下手,转过身子,踉跄奔去。 涂勾忍不住叫道:“老大! 老大……” 劳福原以为土狗一定至少又被赏了“五百”,那知却见老大跑了开去,涂勾却在高声喊叫,他不由怔住了! 涂勾迫了十来步,—见老大已经跑远了,急忙跑回来问道:“老虎,老大怎么半句话不说,就跑啦?” 劳福诧道:“X你……哎! 皮又痒啦!”只见他掴了自己一掌,问道:“土狗,老大方才怎么没有揍你呢?” 涂勾惑然不解的道:“我也不知道!” 劳福低下头,道:“土狗,你有没有觉得老大的心情很不稳定,只要一提到他的娘,他马上变了一个人似的?” “是呀! 有—次,我悄悄的问他是什么地方的人,却被他瞪了一眼,接连三天,都不跟我说—句话哩!” 劳福圆目连转,想了一下,道:“可惜! 老大的那个奶娘已经死了,唉! 老大孤孤单单一个人,说起来挺可怜的!” “是呀! 他的老爸及老母不知道跑到那儿去了,只由奶娘陪着他一个人,老虎,你下回对老大说话可要小心一些!” 劳福边掴自己,边骂道:“该打! 该打……” 涂勾上前握住他的右腕,道:“老虎,别这样子! 咱们先回家去一趟,以免又要挨打,晚上再来此地吧!” “晚上再来此地干嘛?” “方才老大曾经对我说过,晚上要教我另一种功夫哩?” “喔! 真的呀……可是,他方才气呼呼的跑了,晚上会不会再来呢?” “会的! 你别忘了老大是最守信用的!” “可是,我惹老大生气了,他肯教我吗?” “这……对了! 你先躲在一旁,我等老大心情好一点以后,再求他教你,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的!” “土狗! 谢谢你!” “对了! 老大方才问我那只‘老鼠’是不是很乖了,才说要教我功夫的,老虎,你的那只老鼠乖不乖?” “乖! 乖得很哩! 现在老爸都叫我自己去捉猪了,以前都是他出手,我帮忙,又压又绑的,猪又叫得要死……” “现在呢?” “X他娘的! 现在是最简单不过了,我只要朝猪的四条腿内侧一点,双手一举,就把猪抬给我老爸了!” “老虎! 你怎么说X他的娘? 猪的娘,有什么好X的?” “土狗! 你! 算啦! 不与你这种楞子计较,这些银票,咱们先找个地方藏好,等老大晚上来时,再作处理吧!” “好! 我要回去啦! 吃饱饭后,就要来喔!” 说完,双足一拔,奔了出去。 劳福在庙后挖个洞,将银票及铜板藏妥后,重回庙内,长跪在地,双掌合什道:“土地公伯仔,庙后的银票是要修庙的,你要看紧一点喔,再见!” 第二章痛定思痛再练功 且说内心充满痛楚及愧疚而踉跄离去的沈贤,一边奔向阿土伯的家,一边暗呼:“爹! 娘! 你们在何处呢? 你们不要贤儿了吗?” 无言的呐喊,无言的悲泣,使得他那俊逸的脸孔罩上一分痛楚,显得更加的震撼他人的内心深处。 阿土伯一个人独居在距“福德祠”约有十余里处,沈贤在痛苦之余,不知不觉的使出了功夫,疾逾怒骑般驰去。 陡听远处传来掌风劈斗声,沈贤心儿陡震,神智一清:“哇操! 阿土伯的家怎么有打斗的声音呢?” 他放轻步声,似落叶般飘向阿土伯那排竹篱笆围墙。 隐好身子一瞧。 只见又瘦又干的阿土伯此时却已经腰杆挺直,已往那种迟滞的身子此时已经变成一只怒鹰不住的飞扑着。 五指似钢钩,或抓、或挥、或扫、或劈、或点,一阵阵呼呼的风声随着他的身子,攻向在他身侧的三位红衣姑娘。 那三位红衣姑娘却身似鬼魅般一边闪避阿土伯的扑击,一边以诡异的招式朝阿土伯全身要害招呼着。 庭院中挺立着五匹高头健骑,正悠闲的啃着青草。 地上另有一对中年男女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,瞧他们浑身浴血,脸色苍白的模样,判断这对男女已经没有多大的指望了。 陡听一声:“啊?”的叫声。 阿土伯左掌抚胸,身子落地之后,跄踉后退。 那三位红衣姑娘竟毫不停留的猛攻着。 沈贤瞧得心儿怦怦乱跳。 想不到阿土伯居然会是-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。 另外一男四女全是陌生面孔,他们怎么会来此地呢? 那三位红衣姑娘为何非置阿土伯于死地不可呢? 就在沈贤心慌意乱,胡思乱想之一刹那,阿土伯的背后及右臂已经分别被两位姑娘劈中一掌。 鲜血自他的嘴角溢出,但他仍拼命似的以左掌迎敌。 沈贤牙一咬:“哇操! 黄龙子祖师,请饶恕弟子炫露武功了!” 只见他“呸……”连吐三口口水在掌中,抓起一把泥土朝自己脸上胡抹数下。 抬目-瞧,阿土伯又中了一掌,正狼狈的躲闪着。 “哇操! ‘恰查某’住手!” 言未尽,跃过篱笆,朝斗场扑去。 三位红衣姑娘止住身子,目光齐盯在沈贤面前。 沈贤挡在阿土伯的面前,一见三位红衣姑娘一眼也不瞬的瞧着自己,不由又抹了一下脸,喝道:“哇操! 瞧什么?” 只见当中那嘴角有颗美人痣的姑娘叱道:“鬼不似鬼,人不似人,小鬼,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 沈贤叱道:“哇操! 三八不似三八,八珍不似八珍,你们是不是想老公想得发疯啦,才来此地抓人!” “找死!” 那名红衣姑娘纤掌倏抬,朝沈贤胸前劈来。 沈贤存心试试她究竟有多少道行,右掌一招,一掌迎了过去! “轰”的一声,沈贤狱峙渊停,挺立不动。 那名红衣姑娘却“蹬蹬……”连退了五、六步,只见她胸脯急剧起伏,脸色苍白,看样子吃了不少的亏哩! “哇操! 再回去‘补习’几年再出来吧!” 另外两名红衣姑娘一见大姐居然被这位神秘少年震得连连后退,心中一凛,互视一眼,立即扑了过去! “哇操! 别急呢! 一个一个来,别人会啦!” 两名红衣姑娘双目全煞,纤掌倏探,各劈来一股狂飚! 沈贤双掌一推,朝那两股狂飚迎了上去。 “轰轰!”二声,沈贤仍是夷然不动,那两位红衣姑娘身似飞燕朝后运翻,飞出丈余外,才飘然落地。 只见二人神色大骇,充满不相信的神情。 “哇操! 滋味不错吧!你们两个也是一样,必须再回去‘补习’!” 那位“大姐”已将翻腾的气血调平,只听她喝道:“二妹,三妹,以‘蝴蝶阵’对付他!” 说完,三人分自不同的方位,扑了过来。 只见三女似彩蝶般来回奔跑,香风阵阵,怪的是她们只是不停的跑着,根本不对沈贤攻击。 “哇操! 你们光是在‘扭屁股’跑来跑去的干嘛,是不是‘吃饱换饿’? 还是想等我眼花缭乱以后,再揍我! 门都没有!” “小鬼! 小心……” “哇操! 你怎么认出我的? 哎唷……” 只听“砰!”的一声,沈贤已被其中一女趁隙在背上劈了一掌,在“哎唷”叫声之中,跄踉的朝前而去。 又是一声“砰”,他的右肩又被劈了一掌! “小鬼! 倒踩莲花!” “砰!”一声,沈贤胸前又挨了-掌,只听他叫道:“哇操! 有够‘恰’! 阿土伯,我不知道什么叫‘倒踩莲花’呀? 哎唷!” 原来,他的背后又挨了一掌。 阿土伯方才一见天外来了救星,正在欣喜之际,却由沈贤的“哇操”嗓音中认出了来人竟会是沈贤。 他顿觉得意外之际,却见他连出二掌,即劈退了三位功力高深莫测的红衣少女,他更加惊异了! 不过,他却暗暗松了一口气。 那知“蝴蝶阵”一展开,沈贤即连连挨揍,又听他不懂“倒踩莲花”这招最通俗的招式,阿土伯怔住了。 怎么可能呢? 功力那么深厚,怎么会招式一窍不通呢? “哇操! 你们这三位‘查某’存心要残害人命呀! 哎唷? 怎么连‘那个地方’也打,你到底要不要脸?” 阿土伯方才已经领教过‘蝴蝶阵’的厉害了。此时一见沈贤被揍得无招架之力,他不由强提真气,立了起来。 只见他闷哼-声,胸口一疼,无力的坐了下去。 “完啦! 身受重伤,无法使力,小鬼这条命亦白白送掉啦!” 沈贤被揍得东幌西摇,“哎唷”连叫不已:“哇操! 今日被整惨啦! 早知道就早点去学那些招式!” 三位红衣姑娘却越劈越手软,越劈越心寒! 她们三人出道至今,一直罕遇敌手,任何高手只要被困进“蝴蝶阵”中,不出三十招便要殒命。 这位出口胡言的少年人,出手无章,任自己三人劈遍他的全身要穴,却毫发无损,难怪她们三人会骇凛不已! 心神一分,出手略慢。 阿土伯见状一喜,喝道:“小鬼! 快跑!” “跑! 哇操! 我怎么忘了这招呢?” 只见沈贤欢啸一声,立即在阵中来回疾奔起来。 院中那五匹健骑陡被沈贤那中气十足的啸声一骇,亦随着长嘶一声,四蹄在原处不住的踏着。 三位红衣姑娘只觉心神一震,俟她们三人凝神加劲围攻向沈贤之际,却见掌力总是比那道人影晚了一步! 沈贤一见自己这招‘一阵风’果然有效,欢啸一声,提足功力,脚下更带劲,身子已经变成一道淡烟了。 阿土伯看直了眼,“天啊! 世上竟会有这种轻功身法,这小鬼既然能挨打,又有这种通玄身法,瞒得我好苦喔!” 陡呼一声“裂”衣帛撕裂声,只听一位红衣姑娘尖呼一声,阿土伯一瞧,只见那位“大姐”前襟已被沈贤撕走了! 一对高挺的雪白乳峰立即蹦了出来! “哇操! 叫什么叫! 我是看你满头大汗,想让你凉快一下,你别不知好歹,嗯! 你们两位也来凉快-下吧!” “裂! 裂!”声响中,立即传来另外二位的骇呼声。 阿土伯更加骇然了! 须知寻常武林人物在奔驰中最忌开口说话,因为气一泄,速度自然缓了下来,沈贤却边吃豆腐边撕衣,仍似一道淡烟。 陡听一声娇喝:“姹女阵!” 只见三女自腰袋中取出一个瓷瓶,拔去木塞,立即有三道粉红色淡烟自瓷瓶之中袅袅的冒了出来。 阿土伯骇呼:“小鬼,快逃!” 他自己顾不得伤势,连爬带滚的拼命跑了出去。 三女却双掌狂挥,封锁住沈贤的去路。 沈贤一听阿土伯骇呼,又见他拼命奔逃模样,心知这些红烟必然有毒,心中一凛,就欲夺路逃去。 哪知三女宁可放弃“蝴蝶阵”,六对纤掌,拼命的封锁住沈贤的去路,只要那“淫媚散”一在沈贤的体内发作,三人就稳操胜券了! 沈贤一口气劈出了三掌,三女只觉气血翻腾,但为吸取沈贤的真元,仍然咬紧牙关劈掌苦撑着。 沈贤心急逃逸,提足全身功力,一掌接一掌劈着! 陡听三声惨叫,三女跄踉后退,嘴角溢血! 沈贤正欲奔向阿土伯,却听阿土伯在远处喊道:“小鬼! 劈死她们,快!” “哇操! 阿土伯,你一下子叫我快逃,一下子叫我劈死她们,你究竟在搞啥米玩意?” “小鬼! 先劈死她们三人再说!” “哇操! 杀人要偿命哩! 我……” “小鬼! 快劈! 她们要逃啦!” “哇操! 阿土伯,是你叫我杀人的,你要去顶罪喔!” “好! 好! 快劈呀!” 沈贤拔足追上一女,一掌劈了过去。 可那名红衣姑娘受伤颇重,一见沈贤追了过去,不由亡魂俱冒,强提一口真气,朝左侧窜了出去。 可惜,已经慢了一步,沈贤已经左掌一挥,又送他一掌,只听她惨嚎一声,血雨如花一喷,栽地不起。 沈贤抬目一瞧,另外二位红衣姑娘一见沈贤挡住去路,翻转身子,分朝阿土伯及那二位中年男女奔去。 沈贤急忙朝阿土伯奔去:“哇操! 你这‘查某’还想伤人呀?”右掌一挥,一股狂飚朝那人的身上追了过去。 那名红衣姑娘,顾不及伤人,“懒驴打滚”,又朝右侧滚了出去。 沈贤双掌齐挥,三掌又到,便已将那人震死了。 陡听:“站住!” 沈贤抬目一瞧,不由怔住了! 原本昏迷躺在地上的那对中年男女,此时已经紧紧的搂在一起,正不停的撕裂对方衣裳,看样子好像急着要做什么? 那五匹健马中,正有四匹健骑跪伏下身子,另外有匹健骑趴伏在其中一匹白色健骑身上,不住的耸动着! 阿土伯的身子靠在一株树旁,喝道:“小鬼! 劈死她!” 沈贤方迈出一步,那名红衣姑娘,立即将纤掌贴于那名中年人背上喝道:“站住,再过来,别怪我手下不留情。” 沈贤停住身子,回首问道:“哇操! 阿土伯,他们是谁?” 阿土伯一见二人已经开始“野合”,心知二人伤重再受此摧残,必死无疑,心一横,喝道:“小鬼,劈死她!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劈死她!” 沈贤明知其中必有隐情,但不忍拂逆他的意思,双足一奔,手一挥,一股疾劲,已经轰了过去。 那名红衣少女见此,早巳掌力疾吐,震翻那名中年人,翻身逃了出去,沈贤那股掌劲立即将她身后花草扫折一大片。 “哇操! 别逃!” “一阵风”身法疾使,立即越过那红衣姑娘拦住了她。 “我与你拼啦!” “轰!”一声,红衣姑娘惨叫-声,尸横此地。 此时,那些粉红色烟雾已经散去,只剩下那两匹耸动的健骑,以及另外三匹“怪啸”连连的健骑。 沈贤扶着阿土伯走向那两名中年男女,一见两人皆已嘴角溢血,气息毙绝,只听阿土伯哀声道:“栋儿! 君儿!” 老泪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。 “阿土伯!” “小鬼! 去把那五匹马劈死!” “这……” “快呀!” “哇操! 马那么大,要劈那儿才会死呀!” “马头! 要快! 否则马会乱跑的!” 沈贤走到马旁:“哇操! 这么雄壮的马儿,值不少饯哩,若能……” “小鬼! 动手呀!” “好! 好啦!” 只见沈贤牙一咬,双足奔驰之间,已经劈死了那五匹健骑。 “小鬼! 把马鞍内那三名女人身上的东西收集在一起,然后到院中劈几个大洞,把他们及五匹马埋了!” “哇操! 练武就是有这种好处,乱劈几下就可以劈个坟了,我以后不必耽心没有‘头路,(工作)了!” 沈贤将善后工作处理好以后,一见阿土伯将那对中年男女移进了厅中,便抱着那堆“没收”的物品走进了厅中。 只见阿土伯正取出几位清香扑鼻的药丸塞入口中,朝他颔颔首,道:“小鬼,今日多亏你救了我一命!” “哇操! 阿土伯,你太客气啦!” “小鬼! 你今日找我有何事?” “阿土伯,我……” “小鬼,年轻人干脆点!” “阿土伯,请问福德祠附近那块地,你要不要卖?” 阿土伯双目一瞪:“卖地? 谁要买?” “是我!” “喔! 是你呀!你稍等一下!” 只见他立起身子,自屋内取出一张字纸,递给沈贤,道:“一两银子!” “哇操!一 两银子,太便宜了吧?” “你买不买?” “买! 买! 买!” 沈贤苦笑道:“哇操! 方才被那三位‘查某’东劈西点,银子,铜板不知道全部掉到那儿了,我去找找!” “免啦! 天色已经暗了,你明天再来找吧! 把那些东西留下来,有什么事情,咱们明天再说,不送啦!” “这张字纸呢?” “那块地已经是你的啦! 那张字纸你自己保管吧!” “好! 好! 那我告辞了!” “不送……”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沈贤心情愉快的回到独居之小屋之后,剥光了身子,推开后门正打算走到水井旁去冲个澡,陡闻一声尖呼! 沈贤吓了一跳,急忙奔回厨房,喝道:“哇操! 柳丁,你一个人在水井边干啥,是不是想不开啦!” 只听一阵铃铛般轻脆的声音道:“死神仙! 你! 你太下流了!” “哇操! 我下流,柳丁,你敢说我下流!” “是呀! 没有穿衣服,就到处乱跑,太‘那个’啦!” “哇操! 太‘那个’? 是哪一个? 这里是我的家,又只有我一个人,我要怎么样,是我的自由,你怎么可以批评我呢?” 柳丁满腹委屈的道:“贤哥……” “哇操! 拜托,别叫我‘贤哥’,我浑身又起‘鸡母皮’啦!” “好嘛! 好嘛! 你喜欢人家叫你‘神仙’,我就叫你‘神仙’吧!” “哇操! 这个差不多,喂! 你一个人在井边干什么?” “人家看见你脏衣服堆了一床,想替你洗一洗,刚泡下水,你就那个模样冲进来了,实在太难看了!” “哇操!‘歹势’啦! 每次我换下来的那堆‘臭卤菜’,都要劳动你来洗,还是我自己来洗吧!” “算啦! 你那种洗衣方式,我不敢恭维,泡了二、三天,然后用脚上去踩一踩再冲一冲就算干净了,天晓得!” “哇操! 我认为用脚比用手洗干净,你想一想用脚跑起来有多快,用手跑那就不行啦!” “歪理! 你怎么不用脚来洗脸,吃饭,还有……” “哇操!‘刷刷去’(算啦!)你进来吧,我全身大汗及泥土,急着要左搓右揉,上冲下洗哩!” “你! 你不要出来喔! 我要先进去啦!” “哇操! 好啦! 好吧!” 只见一位年约十六岁长得凤目,黛眉,檀口,琼鼻,身材适度,细皮嫩肉的姑娘,闭着秀目,缓缓走了过来。 “哇操! 小心撞到墙壁!” 柳丁睁目一瞧:“死神仙又骗人!” 沈贤倏地探出首,笑道:“哇操! 快点啦! 你如果不走快一点,我可要不客气的冲出去了!” “啊,不行啦!” 说完,低着头冲进厨房。 沈贤笑嘻嘻的驰到井边,汲出水,自头顶冲到脚底,“哗啦啦”连冲三大桶水,呼道:“哇操! 有够凉,有够爽快!” 陡呼柳丁唤道:“神仙,你不可以这样冲啦! 阮阿母讲这样会伤到心的,你自己要注意呀!” “哇操! 柳丁,你在看我洗澡呀?” “死神仙,你别胡说八道!” “哇操! 你怎么知道我在冲那个‘伤心水’? 哇操!‘刷刷去’! 厨房桌上两个柳丁,你拿去吃吧,少管我如何洗澡,这么小就这么喜欢管东管西的,以后一定是个管家婆!” “神仙,你说什么?” “哇操! 没有! 没有! 我说今晚的月亮真圆,明晚一定更圆更亮,哇操! 月圆花好,有够‘水’(美)!” 说完,扯开嗓门唱道:“浮云散,明月照人来。团圆美满今朝最,清浅池塘鸳鸯戏水。红掌翠盖,并蒂莲升,双双对对,恩恩爱爱。这轻风儿向着好花吹,柔情密意满人间。” 陡听柳丁一声尖呼:“啊! 神仙,你……” “哇操! 柳丁,你又那条神经不对劲啦?” “神仙,你快点进来让我看看!” “哇操! 我又不是动物园里面的动物,有啥米好看的?” “人家不管啦! 你……你快点进来让人家瞧瞧!” 沈贤心知柳丁必定是瞧见了那一件破破烂烂的外衫,才会如此大惊小怪,一边擦身子,一边想着如何回答。 他由阿土伯方才急着赶自己回来,又叫自己灭尸之事,知道其中必有极大的机密,因此,他有义务代为守秘! 他一踏进厨房,柳丁立即跑过来仔细打量着他,一见沈贤打着赤脚,不由尖声叫道:“神仙,你……” “哇操! 别紧张啦! 我用毛巾捂着‘部位’啦! 我的衣服在屋内,你又催着我快进来,我……” “你那毛巾要捂好喔!” “好啦! 好啦! 快点看啦!” 柳丁红着脸,仔细的瞧着沈贤的脸,颈,胸…… 沈贤喝道:“哇操!停,以下的‘部位’省略……” “呸! 死神仙!” 柳丁红着脸,正欲绕到沈贤的背后,沈贤突然叫道:“哇操! 柳丁,你快止步吧! 我的屁股没有东西可捂啦!” 柳丁红着脸取来了一件外衫,递给沈贤,捂好屁股之后,又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背部每一寸肌肤。 “哇操! 鉴定好了没有啦! 那有大姑娘家如此厚脸皮的! 哇操! 真是稀奇古怪,五花八部,闻所未闻!” 柳丁低声道:“好啦!” 沈贤急忙跑入房中,对着烛火仔细的瞧着自己的身前:“哇操! 有够奇怪,明明被那三个‘恰查某’狠狠的揍了几十个地方,怎么没有‘黑青淤血’呢? 记得被揍的时候还疼得要命哩!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?” “神仙,穿好了没有呀?” “哇操! 快好啦! 唉!男人真命苦,碰上这种‘强力缪’,紧粘着不放!”沈贤边嘀咕边迅速穿着衣服。 他一踏入客厅,柳丁立即叫道:“神仙,来! 你-定还没有吃饭吧,瞧! 我为你买了两个烧肉粽,快趁热吃!” 柳丁边说边打开纸包,沈贤只闻一阵香味:“哇操! 有够香,柳丁,你这肉粽一定向‘青蚵嫂’买的吧?” “是呀! 你吃吃看,是同锅的哩!” “哇操! 有够好吃,咦! 柳丁,你怎么不吃呢?” “人家吃过饭啦!” “吐操! 不行!你一定要吃,这样才够公平,来! 这一块肉给你吃!” “啊,五花肉!人家不敢吃!” “哇操! 你自己买的东西,却不敢吃,你是啥米‘意识’?” “好啦! 好啦! 不过老规矩,我吃瘦肉,你吃肥肉!” “哇操! 你是不是怕发胖?” “是啦! 每-回来你这儿,你总是叫人家吃一大堆肉,结果衣服越来越紧,难看得要命!” “哇操! 憨‘查某囝仔’,这是自然发育现象,你如果再丰满一点点,一定迷人,就像……” 沈贤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,因此立即住口! 柳丁精明得很,立即追问道:“就像什么?” “哇操! 柳丁,你别如此紧张兮兮的,好不好? 咱们条件交换,你先把这块五花肉吃下去,我才说下去。” “这……” “哇操! 你别忘我的脾气,你如果再多犹豫一秒钟,我叫就你把另外一个肉粽整个吃下去!” “好啦! 好啦!” 柳丁愁眉苦脸的嚼着那块五花肉。 “哇操! 多嚼几下再吞下去,你阿母不是常讲,吃东西要慢慢细咽,才不会得胃溃阳,十二指下垂。” 柳丁闭上凤目,慢慢的嚼着。 沈贤利用这短暂的时间,已经想好了一套故事,因此,笑道:“哇操! 够烂的啦!可以吞下去啦!” 柳丁将那块五花肉吞下去以后,愁眉苦脸的道:“喔! 明天早上一定更不好穿衣服啦!” “哇操! 别怪我! 要怪只能怪‘青蚵嫂’偷工减料,以五花肉代替里肌肉,你等一下就去找她算帐吧!” “算啦! 肉粽如果包里肌肉,那味道就差远啦! 你别又来那一套东扯西扯,想让我忘掉那件事,说下去吧!” “哇操! 天地良心,我怎么敢胡扯呢? 我对我的甜柳丁,‘水’柳丁妹妹一向是忠心耿耿,言行一致的呀!” “我知道! 我知道! 不灌迷汤啦!” 嘴巴说着,心中却高兴得要命,那对凤目早已异采连闪啦! 沈贤佯作未觉的道:“哇操! 柳丁,我先问你一件事,你有没有看见我那一件满是破洞的衣服?” “有呀! 人家方才一直催你进来,又在你的身上瞧了老半天,就是看见那件衣服成那个样子哩!” “哇操! 说起此事,既恐怖,又有趣,我今天下午离开老虎及土狗之后,正要去阿土伯家的时候,突然碰见三只猩猩?” “三只猩猩? 它们有没有咬你?” “哇操! 没有啦! 否则,我那还有命在? 不过,它们都逼我将那件衣服脱下来给那只小猩猩穿哩!” “怎么样穿得下呢?” “哇操! 就是穿不下,它们才把它会扔在地上又踏又撕的,结果把你一针一线送给我的那件衣服弄成那样子,我好难过喔!” 柳丁感动的道:“神仙,没关系,还好你没有受伤,我又为你缝了两件夏衫,过不了几天,就可以完工了!” 沈贤拉着柳丁柔荑:“丁妹! 谢谢你啦!” 柳丁顺势将身子偎在心上人的怀中,柔声道:“神仙,你治了阮阿母的‘嗄咕病’ (气喘),我为你做点事也是应该的,何况……” 她陡然一羞,再也说不下去了! 沈贤低声道:“哇操! 丁妹,何况咱们两挺合得来的,对不对?” “嗯!” “哇操! 丁妹,我还要补充一下,方才我不是说到就像什么吗?” “啊! 我忘了,你快说!” “哇操! 丁妹,我就欣赏你这种傻乎乎的个性!” “傻乎乎? 人家只是在你的面前才会晕头晕脑的,若做起生意来,不但不会算错帐,而且也不会把欠债的人忘掉哩,就像……” “哇操! 我知道,是不是那个‘牵猪哥’的上回欠了你们二钱的菜钱,故意要耍赖,结果被你将人、时、地、事、物一说,他乖乖的还啦!” “是呀! 可见……” “哇操! 我刚才说到那儿啦?”